鄭文雅的木刻《蘭亭序》。
文/方芳
有「天下第一行書」之稱的王羲之《蘭亭序》,怎麼會與麻雀枱結緣?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?一塊本來送往堆填區的麻雀枱廢品,華麗轉身後變成了藝術品,一幅木刻《蘭亭序》躍然酸枝木上,在文化中心「香港刻字藝術作品展」優雅而立。
半年前聽香港小姐鄭文雅說,她正在製作木刻《蘭亭序》,朋友一眾譁然,臨摹已不容易,何況木刻?然而文雅的性格,不難的就不會做。
幾年前友人的麻雀枱板棄之,贈與鄭文雅多元藝術創作;酸枝木坐了幾年冷板櫈,未知有何用途,當主人決定要製作刻字《蘭亭序》,麻雀枱天降大任,得以改變長年被敲打的命運。枱板有少許裂痕,刻字前需以地板膠加以鞏固,對於這點瑕疵,作者是欣然接受並予理解,王羲之本來的書法,也是在書體中加字、塗字,可見藝術本來就沒有完美。
貞觀年間唐太宗得《蘭亭序》真本後,敕令書法家馮承素、趙模等人鈎摹數本,賜予皇親國戚,可惜真本自唐代以後就已經失傳,流傳至今最好的摹本,就是馮承素所作;鄭文雅的木刻《蘭亭序》,就是依馮承素的「雙鈎」法落刀的,在刀刻前多次以書法臨摹《蘭亭序》,讓「天下第一行書」印於腦海,熟於手感,刀鋒所至,揮灑自如。
由於字體過於幼細,需要用放大鏡輔助,光線充足的白天才能製作,一天也只能刻3粒字。足足刻了半年,文雅說,書法筆快,木刻刀慢,在刀刻的過程中,對於這「天下第一行書」有了更細緻的體會,看到的更多,所有字都有呼應,每字落筆處也不一樣。李國泉老師給鄭文雅木刻《蘭亭序》的評價為「畢業之作」哩。
在刻字展覽中,鄭文雅的作品除了木刻,還有她的陶刻及竹刻,三者刀刻力度都不同。竹形態彎曲,纖維又硬,刻字更難,需要假以時日練習;而陶刻則在壓成泥板風乾七成,在餘下三成濕軟狀態下落刀,因而變化大些,玩味也多些。留意到其中一片陶刻「天天向上」,是毛澤東的字,文雅說,這是她的座右銘,一直鼓勵她的藝術創作,天天向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