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漢學家孔飛力曾經對一種名為「叫魂」的妖術頗有研究，這是中國古代妖術的一種，據說可以通過對被害者的衣物、頭髮等施法來達到「取其魂魄」的效果。叫魂術看似遙遠、愚昧、荒唐，實際上離我們並不遙遠。

孔氏著作「叫魂」中介紹，自西元1768年起，以中國浙江為發端，這種所謂妖術曾引起全國性的恐慌，謠言自江湖之遠傳至廟堂之高，別有用心者煽動其間，關於「叫魂」以致喪命的謠言口耳相傳、人人自危。在一系列針對「叫魂」的清剿和誣告之後，至今也沒有一例確鑿的證據來證明「叫魂」致死的傳言。在文明發達的今日，這種伎倆看似已無市場，但卻真實地發生在我們身邊。

11月30日，又到了所謂「8·31太子站死人事件」第14個月的關鍵節點。攬炒派又跳出來鼓搗紀念活動，油尖旺區議員林兆彬「委屈」地表示，自今年初起，每當有人到太子站外獻花，警方就會迅速地將鮮花從欄杆和地上清走。油尖旺區議會還曾動議抗議警方做法，更有區議員在場以紙箱代為收花，翌日送往沙嶺公墓。當然，對這些舉動，警方自然不予理會，該清則清。奇怪的是這些區議員，對社區民生事項漠不關心，成天糾纏這些鬼神之事，居心何在？

「8·31」當日到底死沒死人？這其實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邏輯推斷題。如果真是死了人，警方多次澄清也不能打消疑慮，為什麼沒有家屬向「12逃犯」家屬那樣立即跳出來開新聞發佈會？為什麼連登上連個拿的出手的視頻、圖片證據都沒有？為什麼「死者」王茂俊（太子站事件中被傳「就義」的「大眼義士」韓寶生）會「死而復生」地公開發聲自證？這麼多真相和細節都不能令一眾攬炒派相信一個簡單的事實，那麼他們又能拿出什麼「確鑿」的證據呢？他們只會瘋狂地無休無止地進行所謂「紀念」，獻花、燒紙、默哀，這種無聊的肥皂劇還要上演到幾時？這種亂港式「叫魂」何日才能罷休？

與成千上萬的滔天罪惡相比，愚昧更使人難以忍受。「反智主義」肆虐之下，邏輯、理性通通被推倒，泛政治化本土民粹的大潮洶湧，吞噬每一個喪失心智的個體，造成群體性瘋狂。太子站堆砌的花束看似淒美，卻不能掩飾這些攬炒者的愚昧與暴戾。在修例風波遺毒之下，似是而非的政治觀念、恐懼與暴戾的社會心態、別有用心的陰謀論者，共同造就了香港社會今日的種種亂象。很多攬炒分子，寧願生活在謠言之中，也不願面對哪怕一星半點的真相——他們活在戴耀廷、黎智英們所描繪的世界的樣子裡，不能自拔。

「民粹主義」一定程度上反映基層的聲音，但其致命缺陷在於，它的內涵甚淺而外延至廣，任何人、任何理念，都可以納入「民粹」「本土」的範疇，而多數人卻不知其意。一如戴耀廷鼓吹「違法達義」，其「義」何在？並無定論。這樣就給了攬炒分子演繹的空間，任何他們所攬炒之事，皆可以扣上一頂「民主」「人權」「良知」的帽子。久而久之，歪理變成了真理，常識變成了異說。因此，我們這個社會有必要在概念源頭上，說清楚、講明白，正本清源、以正視聽。否則，本土民粹的失控，必將釀成法西斯式災難，納粹的鬼魅或將重現。

這並不是危言聳聽。攬炒派要做的事情，就是將社會拖入無政府狀態，在瘋狂中趨向極端化。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，他們會一如既往地歇斯底里地做著他們認為「正確」的事情，正如堅持攬炒「8·31事件」一樣。《叫魂》中所描述的荒唐、血腥與無知，實際上離我們並不遙遠。當250多年後，自詡高度文明的我們回望、譏笑歷史上的蒙昧無知時，皆應捫心自問，歷史是否同樣也在嘲笑我們自身？

本網評論員 熊猫哥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