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識港網訊】電影《愛爾蘭人》有一句臺詞讓我印象頗深。老鮑勃在養老院對年輕護士說道:你想不到時間過得有多快。黑幫卷起的浪花讓觀者意猶未盡,但時間卻早已卷走了一切。時間的不可抗力,成為西方藝術電影表達的重要一環;對時間哲學的感應,也成為老馬丁電影的核心宿命。
其實西方人對時間的感知多依賴於線性思維,在穩定性和流動性中尋求長久的對抗張力。個體在文藝作品中,則讓能量場進一步具象化,比如《老去》這一專門為“逝去”拍攝的電影。今年大熱的《壯誌淩雲:獨行俠》中阿湯哥的樣貌便和真實年齡構成了巨大的錯位感。在不回避時間正常流失之余,湯姆和時間的對抗性便自然生發於電影之中。
我們姑且稱《獨行俠》為一部老年電影,包括近年來西方文藝作品對老人的聚焦和集中呈現,老人精神形態的細致觀察等,打開了文藝作品的新趣味空間。最近被斯皮爾伯格買下的一部小說版權,聚焦暮年人生的奇特敘事,在推理的外衣下,重組了老人們的文學生命。
這部名為《周四推理俱樂部》的英國小說,有部分英倫幽默的特質,錯位的施加、謀殺案的接連不斷以及復雜隱秘的情感動機等。但這一切的建構,基於四位老人組成的推理俱樂部之上,“推理俱樂部”是小說事件的源頭,以老人視角為圓心,實現對事件和世界觀察的發散,這是《周四推理俱樂部》表達的核心動機。
或許我們應把事件的發生歸於老人無處安放的孤獨感;孤獨感與好奇心之間的界限被打破,孤寡老人變為推理高手在情感邏輯上便有了依據。讀者在以局外人身份介入這部小說時,生命感知的落差增添了老人的奇特感。此外,敘事的邏輯和人物存在的異質性,賦予了小說感性和理性碰撞的充沛能量。
在讀者以邏輯揣摩事件因果之時,人物的強介入終讓理性服從於自我意誌,這是人格的力量、也是時間的力量,時間賦予四位老人對生命、愛情和死亡的感知異化,也讓小說的藝術性具備唯一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