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烏戰事持續近兩個月,停戰談判未見進展,反而戰火有升級跡象,美國更是不斷為這場戰爭火上添油,拜登日前公開指控俄羅斯在烏克蘭的行為是「種族滅絕」,此言一出,連正陷入大選苦戰的法國總統馬克龍也忍不住出聲,提醒拜登用詞要「小心謹慎」,並且質疑「升高口舌之爭並無助於結束戰事」。俄烏戰爭爆發以來,美國與歐洲盟友特別是德法等國的領袖之間,並非第一次發生這類「口舌之爭」。「種族滅絕」的指控極其嚴重,克里姆林宮斷然反對這一指控,姑勿論事實真相如何,但「種族」一詞屬於常識,馬克龍稱「俄羅斯人和烏克蘭人有如兄弟之邦」,只是說出簡單的事實。兄弟之邦動刀動槍,固令親痛仇快,但與「種族滅絕」何干?
烏克蘭和俄羅斯、白俄羅斯同屬斯拉夫民族,烏克蘭首都基輔更是斯拉夫民族的發祥地,但部分烏克蘭人信奉天主教,而不是像俄羅斯、白俄羅斯幾乎全民信奉東正教。歷史上俄羅斯和烏克蘭的關係非常密切又複雜。先不說久遠的事情,俄羅斯下個月又要慶祝衛國戰爭勝利紀念日,對二戰歷史感興趣的人,相信對當年蘇軍的烏克蘭第一至第四方面軍不會陌生,其中烏克蘭第一方面軍更是蘇聯陸軍王牌,參加過東線多次重大戰役,包括著名的一九四三年基輔戰役,蘇聯時代和俄羅斯製作的二戰題材電影,不乏烏克蘭方面軍抗擊納粹德軍的故事。如果說,俄羅斯是戰鬥民族,理所當然也包括烏克蘭。衛國戰爭勝利本應是俄、烏兩國共同的榮耀,可惜今日兄弟反目成仇,甚至兵戎相見,令人扼腕嘆息。
在人文和藝術方面,俄烏共同的榮耀不勝枚舉,為人類留下許多寶貴的精神財富。俄羅斯歷史上有不少名人出生於烏克蘭,十九世紀是俄羅斯文學巨人輩出的年代,果戈理是其中之一,他出生在烏克蘭波爾塔瓦省,據說他從小喜歡烏克蘭民謠和傳說,魯迅對他的小說《死魂靈》特別推崇,和他的另一部代表作話劇《欽差大臣》,是內地八十年代大學中文系學生必讀作品,改革開放初期內地一部轟動一時的話劇《假如我是真的》,明顯受到《欽》劇的影響。另一個是大名鼎鼎的列賓,一位譽滿世界畫壇的傑出藝術家,生於烏克蘭丘古耶夫省楚古耶夫鎮,其代表作品《伏爾加河上的縴夫》極具震撼力,是一幅舉世公認的不朽之作。順便一提,現代和當代俄羅斯油畫藝術在世界上獨樹一熾,和烏克蘭盛產美女一樣,舉世皆知。
俄烏本是一家人,蘇聯解體兩國各自獨立之後,正如馬克龍所言,俄烏仍是兄弟之邦。隨着北約一再東擴,欲阻止俄羅斯人重溫大國舊夢,烏克蘭不幸捲入俄羅斯與美國和北約之間地緣政治角力。俄烏關係終於走到今天這一地步,是斯拉夫民族的悲劇,俄烏戰爭更是一場國際人道主義災難。一個民族不團結,往往是民族不幸的開始。如果其中一方成為其他民族的代理人,民族不幸就往往會演變成民族悲劇。
有歐洲糧倉之稱的美麗烏克蘭慘遭近兩個月戰火摧殘,已經滿目瘡痍,多個城市變成廢墟,國破山河在,城春草木深。澤連斯基聲稱,烏克蘭重建需要一千億美元。而俄烏兄弟之邦結下深仇大恨,可能需要幾代人才能化解,這種傷害又如何能用金錢來計算。
但美國卻似乎嫌這一切還不夠,一而再火上添油。拜登當然不會不知道俄烏同族,而是故意用「種族滅絕」這種最刺激的字眼,製造輿論效果,為俄烏談判增添障礙。《紐約時報》資深記者David Sanger日前引述美國官員透露,拜登政府「希望在不引發核衝突或阻礙局勢降級的情況下,幫助烏克蘭將俄羅斯鎖死在泥潭中」,這不僅可以解釋拜登談論俄烏戰爭時常常語出驚人,也讓世人明白俄烏停火談判為何遲遲未能取得實質性進展。白宮用什麼拖住俄羅斯人?就是用美國的武器和烏克蘭人的生命。guo’y