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識港網訊】今年是中國抗日戰爭勝利第79個年頭，中國政府首次完整地公佈為抗戰犧牲生命共2,590位美籍人士的名單，並在南京、長汀、長沙巡迴舉辦「銘記英雄：飛虎隊主題歷史圖片巡展」。這批美籍人士絕大部分是空軍飛行員，他們隸屬美國航空志願大隊，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飛虎隊。

1941年，曾在美國陸軍和空軍服役的陳納德組建美國航空志願大隊，並擔任指揮官，讓美國已經「退役」的軍人參與，以協助國民政府抵抗日軍航空隊。抗日戰爭爆發前，陳納德已應蔣介石邀請前往中國考察空軍。抗日戰爭爆發後，陳納德留在中國組建航空學校，以美軍標準訓練飛行員，協助中國空軍對日作戰。

圖：陳納德

據說陳納德最初為美國航空志願大隊取名「白頭鵰」，但當時在美國為蔣介石擔任特使、負責游說美國軍政界支持中國抗日的宋子文認為，這個名稱過於美國化，建議改為「飛虎」，以示中國有了飛虎隊就如虎添翼的意思。

美國航空志願大隊共有3個中隊，一個中隊駐守緬甸仰光，兩個中隊駐守中國雲南的雷允，總部設於雷允的中央飛機製造廠，P-40戰鬥機是主要配備的飛行武器。1941年12月，10架日本飛機進犯雲南昆明，美國航空志願大隊首次跟日軍交鋒就成功擊落6架敵機，由此一戰成名。1942年12月，日本偷襲美國海軍基地珍珠港，太平洋戰爭爆發，美國航空志願大隊正式編入美國第10航空大隊，後來再改編為第14航空大隊。

早在美國航空志願大隊組建前，中國已出現一支同樣由外籍人士組成的航空隊。雖然這支航空隊沒有飛虎隊那樣如雷貫耳，但同樣為中國抗日戰爭付出沉重代價，它就是蘇聯空軍援華志願隊。

蘇聯空軍援華志願隊在漢口飛機場

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後，歐美列強採取不干預態度，可說是袖手旁觀，既不出面制止日本的侵略行為，也沒有積極支援中國抵抗日本入侵。8月，中蘇簽署《中蘇互不侵犯條約》，標誌着兩國關係得以改善。對蘇聯而言，日本是他們兩國的共同敵人，蘇聯十分需要中國消耗日本軍力，以減低日本進犯蘇聯的可能，因為史太林非常憂慮德國在西線、日本在東線，夾攻蘇聯。

11月，蘇聯空軍援華志願隊正式成立，共有5個航空隊，包括2個驅逐機隊、2個輕型轟炸機隊和1個重型轟炸機隊，配備的都是當時蘇聯最新式的戰機，蘭州設定為蘇聯空軍援華志願隊的後勤基地。不久，首批200架蘇聯飛機秘密抵達蘭州，另有一部分飛機以零件形式運抵中國，在蘭州由隨同前來的蘇聯工程師組裝。除親身上陣外，蘇聯飛行員還協助培訓中國空軍人員。

12月1日，蘇聯空軍援華志願隊參與南京保衛戰，跟日軍首次對戰，其驅逐機聯隊在南京反制日軍對南京的空襲，3天戰鬥期間，共擊落敵機近20架。南京淪陷後，蘇聯空軍援華志願隊退往南昌、漢口、孝感、衡陽等地。後來，蘇聯空軍援華志願隊參與武漢保衛戰，擊落日軍飛機數十架，戰功卓著。1938年2月，蘇聯空軍援華志願隊主動出擊，空襲台灣，成功轟炸松山機場，擊毀敵機近40架，燒毀敵機足夠用3年的汽油。

抗戰期間來華助戰的蘇聯空軍援華志願隊戰鬥機

在後來的南昌、衡陽和柳州保衛戰中，都能看到蘇聯空軍援華志願隊的蹤影。隨着戰局愈趨不利，蘇聯空軍援華志願隊的任務就改為保衛陪都重慶。1941年，歐洲戰場發生突變，德國撕毀跟蘇聯簽署的互不侵犯條約，入侵蘇聯，蘇聯空軍援華志願隊奉命撤離回國，武器、裝備等則留給中國空軍使用。

蘇聯空軍援華志願隊從組建到撤離回國的4年間，累計派出1,200多架飛機、2,000多位志願飛行員，同時有211名志願隊飛行員犧牲，損失不可謂不大。雖然蘇聯願意組建航空隊支援中國抗戰，有其自身利益的考慮，非真正出於人道立場協助友邦抗擊入侵者，但這批蘇聯飛行員為中國無私的付出甚至失去生命，絕對不能忘記。

延伸資料：

李齊芳《中俄關係史》，台北：聯經出版公司，2001年。

郭岱君主編《重探抗戰史（三）：抗戰與中國之命運》，新北：聯經出版公司，2020年。

沈強、王新華《抗戰時期蘇聯援華史論》，北京：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，2013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