移動版
在這裏認識香港



港樂,不是“懷舊” 的代名詞
來源:橙新闻    2022-05-04 09:46
“莫記此中得失,不記恨愛相纏,只記共你當年,曾經相識過!”這句詞足以說明港樂“流言下的愛”。

【識港網訊】

湖南衛視《聲生不息·港樂季》帶著一股濃郁的思緒火了。記得羅文在1978年的那首《強人》中唱的:“莫記此中得失,不記恨愛相纏,只記共你當年,曾經相識過!”這句詞足以說明一切緣由。

緣起,緣滅,就看粵語之聲何時響起。港樂,帶著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輝煌,總是讓人不禁懷念。

1 我們的粵語歌與無法磨滅的生活

今年7月1日是香港回歸祖國25周年的日子。而粵語歌在內地的流行遠遠超過了25年。港樂的流行跨越了方言地域,《上海灘》的“浪奔,浪流”引無數初識粵語歌的內地人模仿,即便當時仍帶著不同腔調的演唱。正因為港劇在內地首開先河,粵語歌成為了一個時代的符號。

隨《上海灘》之後登陸內地的還有譚詠麟的《愛在深秋》、張國榮的《Monica》、徐小鳳的《順流逆流》、張學友的《愛慕》等等。

那個時期,誰家沒有幾盤粵語歌磁帶呢?

為什麽是港樂,又為什麽是粵語歌?

耶魯大學蕭鳳霞教授分析鼎盛時期的港樂現象時,指出了三點原因:一是(港樂)對普通市民的關註(以許冠傑作品為代表),二是對中國英雄年代傑出人物的向往與共鳴(以關正傑作品為代表),三是個人自由的表達和對愛情的溫柔感觸(以林子祥作品為代表)。這些原因不但港人認同,而且也得到了內地同胞和全球華人的擁護。

改革開放之初,人們對於文化身份的思考曾有過迷惘與追問。所以誕生了朦朧派詩歌。比如顧城的“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/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”、海子的“天空一無所有,為何給我安慰?”、北島的“你沒有如期歸來,而這正是離別的意義”、食指的“相信未來、熱愛生命”、芒克的“自由不過是/獵人和獵物之間的距離”等等,短促而有力地喊出了一種“自我意識”。

粵語歌的流行也有同樣的特點:如Beyond在《大地》中高唱的“在那些開放的路上/踏碎過多少理想”、張學友在《遙遠的她》裏細雨柔聲地痛吟著“遙遙萬裏 心聲有否偏差/正是讓這愛試出真與假”等等。

有些歌不如詩那般激昂高亢,有些詩也不如歌那般直觸心底,但同一時代的身份認同也掀起了人們的共鳴思潮。

我們的粵語歌“有誰共鳴”?可能在當下少有人問津,但那種以現代人的口語說話,寫現代人的心聲和感受,並且坦白直率,毫不掩飾、也不退讓的態度,讓粵語歌成為了我們無法磨滅的過往與生活。

2 港樂的記憶也有新的期許

它再好,也只能是過往;它再好,也只能是“有誰共鳴”的無奈。可事實是這樣嗎?

隨著內地經濟的騰飛,以及香港回歸祖國懷抱,更多元的文化在相互碰撞,既擦出火花,也求同存異。可能在此不再是港人個性化的獨唱,而成為了時代下的合唱。無論獨唱還是合唱,粵語的特有發音與文化都未偏離人們對港樂審美的趣味。

有人說粵語歌的沒落趨勢不可避免,可能它不會完全消失,但也會像粵劇那樣存在於更高級的文化場所中。對此筆者不敢茍同。或許港樂流行之初是一種快消文化,極盡表達心願與態度,也大量改編國外成名曲以求市場青睞,但這絕不是港樂“沒落”或只供“懷舊”的悲觀理由。港樂在上世紀70-90年代同樣創作了大量的經典作品,至今傳唱不衰,它怎能說“沒落”?

在香港回歸祖國懷抱的25年時間裏,港樂依舊唱著這個時代的生活,它又何以只能“懷舊”?

《聲生不息·港樂季》中,炎明熹演唱的《蜚蜚》便是粵語歌的新聲。在一股懷舊潮裏,有幾人聽過《蜚蜚》這樣的新港樂?可能我們不再像平凡年代裏那樣急切想要聽到詩與歌,但新港樂裏依舊唱著我們的生活、愛情與理想。

出生於1891年的“中國近代歌舞之父”黎錦暉的作品曾被批評為“靡靡之音”,但他認為中國的新音樂應該和當時的“新文學運動”相配合。他與陳獨秀在“五四運動”前提出的文學革命主張遙相呼應,認為音樂的新路向應該反對封建,重新創造出與時代配合的內容。

無可否認,港樂在中國改革開放的大潮中崛起,同樣也是一場與時代配合的“新文學運動”,如今它走向成熟,也走入了新的創作時代。或許港樂不再是某種獨特的存在,也不再是我們日常的主流,但它必定會伴我們前行,“順流逆流”都將有它更新的聲音。

港樂,可以是你的記憶,也可以是新的期許。港樂總能道出難言的情感,就像張愛玲說的“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,於千萬年之中,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裏,沒有早一步,也沒有晚一步,剛巧趕上了”那樣,我們會因懷舊而傳唱,也會因新的期待去聆聽港樂裏我們“流言下的愛”。

责任编辑:lwh