患者症狀都較輕?

近日南非多名醫生都提出,Omicron變種患者的症狀較Delta患者的輕微,很多人都屬於無症狀感染,其他也只是出現咳嗽、疲累或頭痛等症狀,至今亦未曾錄得涉及Omicron變種的死亡個案。南非醫學會主席庫切便坦言:「我認為Omicron變種的病情會較輕,我們有信心能夠處理。」

不過一些專家則認為要斷言Omicron變種是否傾向輕症,還是言之尚早,原因是目前南非的患者大多屬於身體健康的年輕人,他們感染新冠病毒後本來就較少出現重症。哈佛醫學院流行病學家米納指出,與污水樣本中的高病毒量相比,比勒陀利亞的Omicron變種確診宗數相對地仍算偏少,這可能代表很多患者都是輕症,所以未有察覺,但也可能代表傳播鏈才剛剛開始,今後確診可能暴增。他也直言,Omicron變種的基因排序顯示,它的症狀不太可能非常輕微。

專家也指出,即使Omicron變種產生的症狀真的相對輕微,但假如它的傳播力真的更高,而且能夠避開免疫系統,仍然可能導致更多重症及死亡個案。

須更多特徵才能勝過Delta

一些專家指出,Omicron變種部分突變或者會提高它的傳染力,同時可能導致免疫系統更難消滅病毒。不過亦有專家認為,Omicron變種最終可能會像其他新冠病毒變種毒株一樣,在引起一陣恐慌之後,很快就被Delta變種搶奪了所有生存空間,繼而消失得無影無蹤。美國杜蘭大學病毒學家加里指出,全球目前正處於Delta變種大流行,Delta變種本身就是一種傳染力高的病毒,「Omicron變種必須要有其他更特別的特徵,才能勝過Delta。」

事實上,Omicron變種至今還未曾與Delta變種進行過大規模「正面交鋒」,因為截至11月中之前,南非每日確診只有幾百宗,後來才爆出Omicron變種的集體感染群組。專家提醒,南非群組代表的不一定是Omicron變種具有更高傳染力,更可能屬於個別的超級傳播事件。

專家亦以今年9月在美國加州出現的Mu變種為例,這種毒株被發現之初,也因為具有可能降低抗體效力的突變而引起關注,但在實際傳播環境下,迴避抗體的優勢未能彌補其他結構上的弱點,結果不出半個月,Mu變種就已經完全被Delta所取代。

●假如Omicron傳播力真的更高,可能導致更多重症及死亡個案。 資料圖片

病毒變種或互衝突削威力

Omicron變種擁有多達50種基因突變,當中26種更是在此前的變種毒株中從未出現,不過專家指出,病毒變種較多不一定會更強,有時甚至可能令病毒變得更弱。

美國西雅圖哈金森癌症研究中心進化生物學家布盧姆指出,原則上,病毒出現的不同基因突變,既可能相生,也可能相剋,即使病毒同樣擁有提高傳染力和避開免疫系統的突變,它們之間也可能互相衝突,從而削弱病毒威力。南非國家傳染病研究院病毒學家穆爾也指出,關鍵是看病毒的整體,而非單一突變。

穆爾以去年在南非出現的Beta變種為例。當時研究人員發現Beta變種擁有的E484K突變,可以避開免疫系統的阻擊,但與另外兩個可能影響疫苗效力的突變結合後,反而影響了病毒的威力。布盧姆亦舉例指,Omicron變種擁有可令病毒感染細胞能力增強的N501Y突變,然而同樣擁有這突變的Alpha變種,最終卻不敵沒有這個突變的Delta變種,原因是Delta擁有其他可提高傳染力的突變。

●美國加州9月出現Mu變種,但不出半個月就完全被Delta取代。 資料圖片

為何引起全球憂慮?

科學家對Omicron變種的擔心主要有兩大理據:首先是出於流行病學的理由,科學家發現,在最先檢測出Omicron變種的南非,Omicron變種的傳播力非常強勁,在面積最大、人口最稠密的豪登省,病毒檢測顯示Omicron變種已經佔當地近日新增確診超過90%;專家分析南非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亞的污水樣本後,發現病毒量已經升至6個月高位,與Delta變種在南非傳播的高峰期相若。

另一個理據則是出於Omicron變種本身的基因結構。英國維康桑格研究所新冠病毒基因測序專家巴雷特指出,Omicron變種擁有之前在另外4種變種(Alpha、Beta、Gamma及Delta)上出現的基因突變,同時亦有一些前所未見、影響力仍屬未知之數的新突變。美國Centivax公司創辦人格蘭維爾指出,Omicron在RBD(受體結合區域)的突變點有15個,遠多於Delta的3個,這些突變可以讓病毒更容易繞過免疫系統,降低疫苗或天然抗體的功效。

●南非比勒陀利亞的污水樣本病毒量升至6個月高位,與Delta變種在南非傳播高峰期相若。 資料圖片

接種疫苗可阻Omicron引發重症

到底現有新冠疫苗對Omicron變種還有多少效力,各大疫苗生產商至今未有定論,但普遍認為疫苗效力會較弱。美國Moderna(莫德納)藥廠行政總裁班塞爾昨日便表示,現有疫苗在對抗Omicron變種的效力方面,可能較對抗Delta變種時大幅減少,直言「情況可能不太妙」。德國生物科技公司BioNTech共同創辦人沙欣表示, Omicron變種毒株可能令已接種疫苗人士的染疫機會增加,但疫苗仍可保護他們避免出現重症。

現有疫苗或需進一步改造

沙欣稱,新變種或可避過疫苗產生的抗體,但病毒一旦進入人體,免疫細胞將可殺死病毒,因此需要加快接種加強劑疫苗。

班塞爾接受英國《金融時報》專訪時表示:「我認為,(疫苗效力)斷無可能與我們面對Delta時相同。我認為效力會大幅下跌,只是我們還不清楚會掉多少,因為我們需要等候數據出爐。但我曾交談過的所有科學家都認為……情況可能不太妙。」班塞爾補充,Omicron用來感染人類細胞的刺突蛋白上的大量突變,意味着目前生產的疫苗可能需要進一步改造,但新疫苗可能還要花上好幾個月才能上市。

在班塞爾的專訪刊登前,輝瑞藥廠行政總裁布拉說,輝瑞已開始研發針對Omicron的疫苗,以防現有疫苗對最新變種無效。布拉說,相信現有疫苗對Omicron不會完全沒有保護力,但可能「保護力較小」。

不過布拉也指出,當前形勢和今年較早時很像,當時各界擔心先前的疫苗配方可能對Delta變種無效,因此輝瑞在95天內研發出一款疫苗,但這個版本最後沒有用上。

至於與英國阿斯利康藥廠合作研發疫苗的牛津大學則說,目前無證據顯示現有疫苗無法預防Omicron重症,但已準備好快速研發新版本疫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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