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是在貴陽長大的,我的家在貴陽,我的魂在貴陽。」這是陳石對自己的評價。
陳石,作為金陽新區(已更名為觀山湖區)初始建設者中的一員,曾在那些山松野草漫漫的路上,為一個現代化的新區建設披荊斬棘。在金陽新區始建之初,曾立下「三年完不成新區基礎設施建設就辭職」的壯士斷腕之誓,這種破釜沉舟的實幹精神,猶如一匹勇往直前的奔馬,一路向前沖向勝利。
陳石是位極富天分的學者型畫家。他說,自己從小就很喜歡畫畫,小時候從臨摹連環畫走進了繪畫世界。後來長大一點,就開始素描、寫生,現在的畫畫基礎都是那個時候打下的。不管是從學徒到大學本科,還是碩士到博士、工人到領導,其角色一直在轉變,唯獨對藝術的追求始終沒有改變。不管是青年時期開始畫油畫、水彩畫,還是後來臨古畫到國畫創作,繪畫經驗與理念可謂貫通中西。
在貴陽市觀山湖區有一組地標式雕塑「八匹馬」,雕塑中的群馬奮蹄揚鬃、騰空飛奔、風馳電掣奔騰向前。這組雕塑作品,是新區精神的再現,也是陳石中國畫《奔騰》的另一表現形式。
陳石最喜歡馬和山水。他認為山水是最具詩意的題材,千山萬壑於紙上,莊嚴和輕快,崇高和細膩,都在一幅畫卷上同時展現,是畫者意識形態與世界觀的統一。馬在中國文化是奮進、勇氣、忠誠的體現,也是一種很有時代氣息的精神圖騰。經歷過改革開放那個年代的人,無所畏懼,勇往直前,那個時代的精神氣質就像駿馬奔騰一樣令人振奮。
如果說詩人是以文字表達心聲情懷,那麼陳石則以筆墨表達著自己對書畫的鍾情。他喜歡觀察生活,觀察自然,喜歡馬,喜歡研究馬的習性與形態。他畫馬,以書入畫,以線取型,力求在快意酣暢的書寫中完成形象塑造;然後施之以重墨淡彩,顯示出不凡的格調和品位。擅畫馬,成為陳石繪畫的標誌,為他奠定了在國畫領域的特殊一隅。
書法與國畫同以筆墨(線條與墨漬)為藝術手段。正所謂「書畫同源」,優秀的國畫家無不深研書法,甚至自詡其畫「筆筆是書法」。細讀吳昌碩、黃賓虹、林散之作品,當知此言絕非欺人之談。陳石先生亦深知此理,他喜歡寫楷書、行書,他常常懸腕書寫,全身之力聚集在筆尖,或重或輕,或剛或柔,或揚或抑,或疾或徐,從那豪放的筆勢中尋找與自己氣韻氣質相適應的風格。所作楷書端莊中藴流麗,剛健中含婀娜,有縱橫開闊之妙;又能以行書入行草,體方筆圓,遒勁峭拔,既有以健為雄之態,又有靈動秀美之感,散溢著靈健流美神采。陳石筆下的山水,有動感,有變化,手法多樣,呈現出比較豐富的文化功底和繪畫語言。象與意、虛與實、筆墨與留白的和諧映襯,營造出可供玩味和想像的空間。有評者說陳石的山水畫「再小也是大畫」,足證他得到了山水畫以氣、勢、意境為魂的要義。
2013年10月,「奮騏驥壯慨寫時代風雲——中國畫馬藝術研究會暨當代中國畫馬名家迎馬年精品邀請展」在北京中國軍事博物館舉行,這是中國畫馬研究會成立以來舉行的首次全國規模大型展覽。除一代宗師徐悲鴻的經典馬作,畫馬大家黃胃、溥佐、尹瘦石的畫馬力作外,更有活躍於當今畫馬領域的藝術家韋江凡、許勇、易紅斌、陳石等風格鮮明的馬畫。此次展出的作品中,貴州省唯一受邀參展的畫馬名家陳石的畫作《騰飛圖》廣受好評。
陳石的馬,是新時代新時期的馬。沒有韓幹《照夜白》那份驚恐,沒有趙孟頫《調良圖》那份無奈,不像郎世寧《八駿圖》那樣華貴,也不像徐悲鴻《八駿圖》那樣瘦骨嶙峋,陳石畫的絕大多數馬,沒有韁繩籠絡束縛,沒有牧人騎手駕馭,自由、奔放、雄健、大氣,恰似揚州八怪之一金農心中憧憬的「昔年曾躡五雲端,不與人騎更好看」那樣一種境界。他畫馬是為了抒寫胸中奔騰的豪氣,他畫山是為了展現心中聳動的高原,他畫雲是為了寄託自己超然的情懷。
陳石書畫之所以能遠俗避匠,在於他廣泛學習中國古典詩文,並從中潛移默化、涵養自己的性情和趣味。他以攝影家眼光取象,以書法家筆意作畫,使作品具有書法金石篆刻的意味。在文人畫傳統中尋找自己位置的陳石,自述著力於尋覓畫裏的美善合一。「美」是畫工表現;「善」是人格投射;筆墨中流淌著畫者的真性真情。藝術天地和現實世界血脈相通:眼中所見自成萬千氣象,腕下揮寫乃為生命律動。畫面佈局是心中天地的具體而微:留白容觀者寥廓遠引;層次讓畫家與筆墨相契相通。陳石其人與作,既是這種心靈世界與畫中世界的交融共鳴,亦是他人生之莫大樂事!
中國藝術的最高境界,就是人與自然、社會及自身關係的和諧。陳石先生創作筆墨率性,不刻意。這種率性的不刻意就是自然,自然即是大道,大道才是宇宙的本質,才是中國筆墨文化的規律。怎樣用清晰,簡潔且富有時代特點的筆墨語言表現出更高的「道」和超越心靈的無形的意識形態,這正是陳石先生和當代藝術家們不斷追求的理想之夢……
黑格爾說「人是靠思想站立的」,陳石說他特別喜歡這句話,多年來在書畫藝術上堅持創新,取得的傲人成績正是篤信堅守這種思想而奮發不息的結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