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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《色戒》與張愛玲的翻譯
作者:文:秦凡洛 拍攝:邱梓彬、潘暢 剪輯:邱梓彬   來源:橙新聞    2019-01-14 11:03
「好的作家值得我們一讀再讀,可以從不同的角度有新的發現。」

【識港網訊】「好的作家值得我們一讀再讀,可以從不同的角度有新的發現。」何杏楓對於張愛玲研究的熱忱,讓她在這個領域一走就是二十多年。

最近,香港中文大學中國語言及文學系副教授何杏楓出版了新書《重探張愛玲——改編·翻譯·研究》,從改編和翻譯、細讀和重探等角度,切入張愛玲作品和「張愛玲現象」,細細解讀這位深具影響力的作家。

上期節目,何杏楓分析了電影改編作品《傾城之戀》。今期節目,她將繼續就張愛玲的其他改編作品和翻譯情況同大家解析討論。

以下是問答實錄:

問:電影《傾城之戀》在改編上有很多發揮,有沒有哪部改編作品是比較忠於原著的?

答:《半生緣》的舞台劇改編,這個就相當忠於原著的。它將《半生緣》這個小說的內文,真是搬上舞台成為台詞,就好像將小說讀出來。但與此同時,它也有舞台元素,譬如演員坐在長檯上,面向觀眾,背後是一個大書櫃,就像這本書的封面,就是舞台劇的一張劇照。

在裡邊呢,它有一種對張愛玲致敬的成分,也都做了一個抽離的時空,有一個很獨立的演繹。我們會覺得是不同的改編,很貼近原著,有改編者個人的印記,我們在其中會發掘到很多不同的討論議題。

問:是不是利用不同媒介改編的作品,會有不同特點?

答:不同的媒介都有它不同的特質,電影可以做到很多剪接,譬如李安的《色戒》改編,鏡頭的運用是非常嫻熟。李安表達到一種溫暖,李安式的那種溫情,同張愛玲對原著中的人世滄桑的感慨,是不一樣的。張愛玲比較冷漠,比較抽離一點。當然在舞台劇裡邊,不能做到這麼近距離的剪接,但可以展現到另外一個抽離的思考。

問:您怎樣看待李安《色戒》這部電影改編?

答:在這本書中有一節從性與誘惑、歷史與政治兩條線索討論李安的電影改編在香港的接受情況,我們認為香港有關《色戒》的討論,展現了紛雜並陳的文化景觀。

一方面呢,這些評論塑造了一個前衛、開放的香港都市,另一方面又迫切地打撈著各種文化記憶。香港的城市節奏是很匆促的,譬如電影中的電車都開得很快,電車路軌上的歷史脈絡有評論者瞻前顧後的身影。

問:新書的第二部分是從翻譯的角度探索張愛玲,在這部分您有什麼新發現?

答:這本書的第二部分是講翻譯的,分開兩個方向:一個是張愛玲怎麼樣翻譯其他人的作品。另外一個方向,張愛玲的作品是怎樣為人所翻譯。這裡所謂「為人所翻譯」,有一些是張愛玲自己翻譯自己的作品。

如果我們返回第一條線索,張愛玲作為譯者,在這本書裡邊最想帶出的啟示就是張愛玲是一個Cultural Mediator(文化譯介者)。她將西方的文學作品帶給中國的讀者,她曾經幫「友聯」做翻譯,我現在手上的是張愛玲譯《老人與海》,這個是一個珍貴版本,是香港中文大學文學特藏的一個資料。

張愛玲曾經翻譯《老人與海》,這都構成一個有趣的研究方向。因為除了張愛玲之外,余光中也都譯過《老人與海》,那就可以見到兩個作家的不同方向。

張愛玲作為一個譯者,工作以外,她自己會選一些比較冷門的作品去翻譯。在這本書裡邊也都討論了她翻譯的《謔與虐》。這位作者其實並不是很出名的,但張愛玲比較關注的就是這個作品裡邊有一種文化的觀察。我相信這個是張愛玲想要帶給讀者的一個角度。

張愛玲她放棄了大家認為重要的文學作家,將她的注意力擺在另外一些著重尋常人情、世態描繪,這些作家的身上。這個同張愛玲寫作方向、風格,以及她討論中國傳統文學,《紅樓夢》和《海上花》,這些路數都是可以貼近的。

(鳴謝本次拍攝場地:香港中文大學圖書館香港文學特藏室)

《重探張愛玲——改編·翻譯·研究》 作者:何杏楓 出版社:中華書局(香港) 出版時間:2018年8月

 

原文鏈接:http://www.orangenews.hk/culture/system/2019/01/03/010107046.shtml

责任编辑:syq