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飯圈」是粉絲群體因追逐同一偶像而結成的網絡社群,經理人公司則利用「飯圈」力量效仿日韓打造出新型藝人。以往粉絲投入大量時間、精力、金錢在追星活動上,大多是個人行為,但發展到現在,追星已經完成了體系化、團隊化甚至職業化,而粉絲群競爭讓商家嘗到甜頭就變本加厲「經營」。這種風氣在香港雖然不嚴重,但某一團隊組合正在效法這模式,香港藝人對整治不良粉絲文化問題有不同想法,但共通點是樂見粉絲支持自己,但要量力而為,不要盲目花錢追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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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家樂:不想粉絲花太多錢
談及內地出現粉絲要課金去將偶像吹捧令他達標,陳家樂表示自己未遇過這樣情況,但絕不鼓勵、也不喜歡粉絲花太多錢在自己身上:「很多時我的粉絲買禮物送給我,我也不想要,反而會叫他們留下這些錢儲起來或作投資之用,不好浪費金錢買禮物送給我,不過如果我有作品,大家是出來支持我的,這就足夠了!」
陳家樂覺得其實在香港有大部分粉絲於網絡上留言均屬戲言,未必是那麼認真,他當然明白粉絲的留言有好亦有負面的,而他不會太認真對待:「我相信好多人講了出來,又有幾多人會做呢?總之希望各方面的粉絲不好太激進,大家都是想喜歡的偶像好!」
問到他又有否遇到一些激進的粉絲?陳家樂說:「我比較幸運,吸引的觀眾群都較家庭式是一家大小的,有些還是我看着他們長大,到結婚生BB。」偶像又如何樹立好榜樣去給粉絲學習?陳家樂說:「盡量去保持開心和健康的形象,有時太多不開心也會令到別人不開心,所以我會將開心一面給大家看,也希望大家看到會感染到這份開心!」而最近他就與粉絲朋友私下開了一個群組,有時間便一起傾談和分享開心與不開心的事情,他最近多分享的是飲食方面:「因為我運動量高,要經常keep fit,所以都會告訴大家如何均衡飲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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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振朗:希望粉絲言行不要過激
張振朗入行多年演出的劇集亦甚受歡迎,fans人數亦與日俱增。近年出現有粉絲為支持自己的偶像,在社交平台發布激烈言論,振朗自覺很幸運未遇過類似事件。他覺得支持自己的偶像當然好,但不希望fans太過激烈,或作人身攻擊,最好是大家可以公平競爭,不做違法的事。問到他喜歡fans以什麼形式表達對他的支持?振朗認為支持偶像的作品便是,他笑說:「睇我啲劇啦。」
振朗表示平日所接觸的fans都幾乖,相信與自己的言行都有關係:「因為我哋fans嘅行為係屬於藝人的,所以我哋都要做好自己,令fans明白應該點樣做至啱。」他謂入行多年極少遇上瘋狂嘅fans,最多也只是會追車影相。他不可能控制fans支持偶像的做法,最緊要是互相感到舒服,別踩過某一些底線,例如侵犯私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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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浩康:粉絲也要盡公民責任
吳浩康認為粉絲當然是會支持偶像,但粉絲其實也是自己國家或社區當中的公民,作為一個公民應有自己責任去奉公守法。如果粉絲行為過於瘋狂對偶像會否形成負面影響呢?吳浩康說:「當然啦!一定會再影響偶像多一點!」
問到他又如何與粉絲互動和溝通?他說:「我們多數會傾偈,因為跟隨我的粉絲都是從小妹妹或讀中一開始出來,現在多數都結婚了。」他又如何向粉絲灌輸正面教材?「我自己也做錯過事情,她們陪着我很多了,我會坦白我的不好,畢竟亦都發生過接二連三的事情,不是認錯與否,我都會承認問題,向她們坦白!」
對於現在的風氣是要粉絲課金去支持偶像?吳浩康認為這變得太複雜了,其實偶像出商品去支持是無可厚非,但如果要一班人也要這樣倒是幾危險的事情!那如何樹立好榜樣?他笑說:「我怎敢說這些啊!都是專注做好成績給大家看!」他早年會有參與慈善及義工的工作,有時都會發動上山執垃圾:「就當是大家多一個活動一起去參與吧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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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欣健:不應只崇拜藝人顏值
陳欣健早於70年代正式投身娛樂圈發展,當年支持他的粉絲單純得來,思想較成熟,「那時的粉絲好乖,歌迷會都很有組織性,會緊密同唱片公司和電影公司聯繫參與活動,又一起做善事,行徑健康與現在的追星方式大不同。」
陳欣健絕對贊成內地打擊不良粉絲文化,因他曾經在內地居住過,了解到當地很多網上新聞消息參差,當中有人想渾水摸魚,設局誘騙,加上佔大部分粉絲都是「小朋友」,他們的認知能力和心態上未成熟,好易受人影響,年輕人想法好單純,最易隨潮流跟風,誤以為做法正當,將件事常態化,這不僅是演藝圈,也是整個民族風氣,必須好好調整管治。
他指正面價值的追星行為,不應該只是看一個藝人的顏值,盲目去崇拜「靚仔」做偶像,甚至覺得他們「放個屁都話香」,也得觀其品德、操行和成就,如果粉絲先從藝術層面開始去支持偶像,專注於他們從事藝術崗位上所表現的認同度,站於舞台上的光環,這樣建立出來才是健康粉絲心態。不良追星文化涉及商業利益,陳欣健絕不贊同粉絲花大量金錢支持偶像,且有網騙風險,所以最好不要在網絡的虛擬世界牽涉金錢,如將之當成現實世界會好易失足。
譚耀文:粉絲親做的手作最窩心
譚耀文認為粉絲要講求自律和慎言,他說:「最多是收到粉絲問我借錢,真的很奇怪,通常我不予理會,沒有回覆,面對其他負面留言,若然過分扭曲是非,影響渲染得好犀利,有必要時會搵律師澄清。」身為藝人應該做好榜樣,唔好太招搖,別要有明星出外食飯不用排隊的錯誤想法,都要守秩序,保持修養和禮貌。」他亦不鼓勵粉絲花錢投放在偶像身上:「很多粉絲仍是學生,用緊父母的錢,如果我仔女咁做要捉他們傾傾,反而覺得粉絲親手做的手作仔禮物是最窩心,但時代不同,自從有智能電話開始,已很難追溯昔日『樸實』的做法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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敖嘉年:粉絲有閒錢花在公益上
敖嘉年覺得粉絲與偶像關係息息相關:「偶像就如粉絲的大哥榜樣,視你為阿頭跟着做,而粉絲們的行為舉止往往間接代表了所支持的偶像,他們表現偏激變相是傷害自己的偶像。我經常會同粉絲聊天,他們都是純品正面的一群,遇到有人攻擊我都會好溫和對待,就算是瘋狂粉絲對我都很有禮貌,遇過最瘋狂是向我示愛,會送好多情信和禮物,有些會當正自己是我太太般關心我,如果是太過火,我都會慢慢調整他們的心態。」
對於愈來愈多的後援會引導粉絲用花錢來證明對偶像愛意,敖嘉年覺得金錢要用得恰當,買束花小意思無所謂,他常叫自己粉絲不要花費,有多餘錢便去做公益給有需要人士,表明自己有這種心態,粉絲自然會慢慢多做,身為藝人首先做好自己,行住坐臥各樣都要做個好榜樣,感染他們向好的學習。
他語重心長提醒大家:「不僅是娛樂圈,整個世界都有好多混亂情況,大家一定要用智慧去思考每件事,就算每一粒字寫出來都要用智慧去思考過濾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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偶像忠告:一定要量力而為
追星文化愈來愈商業化,馬國明表示只要粉絲負擔得來也無傷大雅,始終是支持偶像的一種方法,最重要不要影響到生活,他也有叫粉絲不要太破費。
馬國明:「粉絲如果有過激甚至不合法的行為當然是不支持的,跟我的粉絲都知我性格,所以沒有很瘋狂的行為。只有最初試過有人送好名貴的禮物,我已經叫他們不要再送,也有叫粉絲不要三更半夜去機場等我,尤其是女仔太夜歸家,萬一有事發生我都不想。」
蔡思貝:「不介意粉絲花錢去支持偶像,最重要是用得其所和負擔得來,因為沒有粉絲支持也沒有明星的存在。她稱粉絲最瘋狂的事是為她親手用針線製成巨型畫像,過程相當花心思,也希望未來在重要日子中,看到有巨型廣告支持她。
戴祖儀:「時代進步,最重要是粉絲們負擔得來,不影響日常生活就可,作為偶像相信也高興見有更多粉絲支持自己。粉絲為她做最瘋狂的事,是有一次她出外拍短片,一班粉絲竟然來充當臨時演員,不但讓她慳回一筆請演員的費用,粉絲更帶來美食讓她大飽口福,令她感動不已。」
關楚耀:「不覺得香港現在追星文化比以前瘋狂,尤其當年『四大天王』,甚至是譚詠麟和張國榮年代,粉絲追星的行徑一樣激烈。時代進步,粉絲動輒花巨資登廣告支持偶像,只要負擔得來沒有影響日常生活下,也可以理解。身為偶像見到如此大型的支持活動當然會高興,粉絲與偶像之間有種微妙關係,如果沒有粉絲的支持,偶像如何做也沒意義吧。」關楚耀表示自己的粉絲跟他一樣偏向低調,簡單的支持和祝福說話已令他感到窩心。
特稿|「飯圈」亂象叢生 不治成禍
過去一段時間,內地「飯圈」亂象叢生,包括:誘導未成年人應援集資、高額消費、投票打榜、集資賣廣告為偶像造勢等含有人為操控造假行為,明確指出「飯圈」的畸形發展已經影響到社會秩序,影響到青少年的健康成長,造成不良影響。《人民日報》發文呼籲有關部門理應警惕並及時出手。網信辦也透過取消誘導粉絲「應援打榜」的產品功能、強化「榜單」規則、完善粉絲圈管理、限制未成年人非理性追星活動等方式,強化「榜單」、「群圈」等重點環節管理。
近日微博官方已經公告表示,將對那些拉踩引戰、宣揚抵制及借題發揮惡意炒作的賬號進行處置,並清理近4,000條發文,就前日微博官方也對趙麗穎粉絲犯規特別嚴重的100個賬號處以永久禁言、309個賬號遭關閉。王一博也有60個粉絲賬號被禁言,趙麗穎工作室因「管理失職」結果都被處罰其社交平台禁言15天,亦成微博官方第一個處置的明星工作室賬號。
「飯圈」最明顯亂象包括
1) 不少明星「飯圈」常年「腥風血雨」,粉絲動輒因為支持偶像爭鬥不休。「飯圈」粉絲群體互撕謾罵、應援打榜、造謠攻擊及攀比炫富等情況屢見不鮮,嚴重破壞網絡健康生態,對未成年人身心健康造成不利影響。近日內地一線女星趙麗穎將接演電視劇《野蠻生長》,並和當紅小生王一博二度搭檔做情侶,卻遭到雙方粉絲反對,尤其趙麗穎粉絲反應更是激烈,不僅聯合揚言抵制,還要求趙麗穎工作室出來面對。
2) 造成物質浪費影響壞
今年5月選秀節目《青春有你3》因其賽制導致粉絲為偶像投票出現「亂倒牛奶」浪費牛奶的情況,一條相關影片在社交網絡中廣為流傳,引起各界嘩然和批判。
3)追星淪為一場氪金遊戲
據新華視點記者訪問了內地一些資深追星族,據她們形容「飯圈」正演變為一個組織嚴密的「江湖」,粉絲中以金錢實力劃分三六九等,圈內言論「有錢的出錢,有力的出力,又不打投又不花錢,拿什麼證明你愛哥哥」令追星者的壓力愈來愈大。粉絲為了證明偶像的人氣旺,不得不購買大量產品。買得多的嘲諷買得少的,買得少的質疑買得多的。其實品牌賺夠錢走人,粉絲只剩下用不完的產品和沒完沒了的罵戰。
如今,某偶像團體應援組招聘,後援會中,數據、投票、前線、文案、美工、策劃、公關等各組分工明確。彷彿開廣告公司。後援會要求微博管理崗位應聘者集資不少於1,000元;文案和美工都要求集資超過500元。領取應援物時被要求出示買專輯的證明,最少5張;有粉絲自認偶像每次回歸都花5,000多元力挺。有人一次能投十幾萬甚至幾十萬元,還有為追星賣車賣房的。追星淪為花錢遊戲。
4)香港鏡粉破費撐偶像
香港現時亦有瘋狂花錢追星現象,男團Mirror在今年5月舉行一連6場演唱會,門票竟被炒至數千元,有個別炒家更開價逾10萬元。另外,鏡粉(Mirror粉絲)亦會課金支持偶像,據悉,今年姜濤22歲生日已收過百萬禮物。而早前為慶祝「教主」Anson Lo於7月7日的26歲生日,「神徒」的賀壽活動花費不菲,單是租下尖沙咀五支旗杆附近的巨型廣告位,就斥資10萬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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