俗話說,小和尚念經,有口無心。小和尚雖無心,但照本讀經,聽者還能知道經文的內容。糟糕的是歪嘴和尚念經,正兒八經的經文一經他的歪嘴巴就變了樣,走了調,因為歪嘴和打著「念經」的大旗,所以很容易迷惑聽眾,造成誤導,更能為別有用心者所利用。閒來談史,談到隋朝燕榮打人一節,不禁為「歪嘴和尚」的高招叫絕。隋文帝楊堅時期,幽州刺史燕榮打人成癮,元弘嗣受不了他的打,給楊堅寫信要求辭職。楊堅得悉,專門下詔給燕榮:今後元弘嗣犯罪如果鞭打十下以上,須報請我批准。否則,我治你的罪。燕榮接到詔書後也沒有表示出不高興,責令元弘嗣去監收倉庫粟米,凡顆粒不夠飽滿,或揚起來有穀皮,馬上鞭打,每次只打9下。每天打三四。燕榮可謂是一位「嘴巴」歪得高超的「和尚」。歷史長河的大浪淘盡了千古風流人物,卻沖刷不掉「歪嘴和尚」的殘渣劣跡。燕榮式的「歪嘴和尚」至今依然隨處可見。
你反對大吃大喝規定「四菜一湯」,他就來個「四盒一缸」,反正你沒有具體要求菜餚的內容、份量、裝盆的方式和盤子的大小,既未講就可以活用。同樣,你要求工作配車只能買國產車和限制排氣量。他就用普通車來高級裝修,甚麼真皮沙發鐳射音響,裝修的費用比買臺新車還貴;你反對公款吃喝娛樂晚上派人到酒樓歌舞廳去登車號,他就將車停在附近再徒步過來或坐租車而來;你規定領導幹部不得以權謀私不許這樣不淮那樣,他就自己不出馬讓子女照樣幹這幹那,反正「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」,旗幟不變,形式不同,效果一樣,換湯不換藥,新瓶裝舊酒,你能奈我何?
「歪嘴和尚」高明就在於,一些看起來不能辦、辦不到或見不得光的事情,一經他的「歪嘴巴」就成了光明正大、合理合法、輕而易舉地辦成了。用今天的話叫作「上有政策,下有對策」,說穿了就是弄虛作假、瞞上欺下、偷天換日、鉆政策的空子。他們對上級的法令政策,覺得合自己的「口味」就執行,不喜歡就不執行。硬頂不行便拖著、泡著、磨著,磨不過去則來個「變通」,變得自己有利再執行。如此執行政策,政策豈不成了任人揑搓的麵團,再牢的法規再嚴的政策也要被那些「歪嘴和尚」鉆出個大空子來。
回頭想想,中國的許多事情本來應該辦而沒有辦好,問題不出在政策上,而是在於「歪嘴和尚」把好好的經文念走了樣。
「歪嘴和尚」有真正歪嘴和假歪嘴的,倘若是因為先天性嘴巴畸形而念歪經文的,動動矯正整形手術,問題就解決了。如果嘴巴生得正而心長得歪,像燕榮一樣達到某自種目的而有意、故意或惡意去念歪經文,那就不是動動外科手術那麼簡單了。所以,要醫治今天的「歪嘴和尚」,重要是要治「心」,在加強領導幹部的職業道德建設,提高廣大幹部自身素質的同時,對於長期念不好「經」、故意念歪「經」或不具備念「經」資格的,應堅決撤換,違法者要依法嚴懲。